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撰文 / 凱博鍾智博副理

「洗錢防制法」自2016年12月28日修訂以來，金融監督管理委員會陸續發布各金融機構之「疑似洗錢或資恐交易態樣」，要求各金融機構針對各產業可能衍生之犯罪型態提出相對應機制，銀行公會亦針對「防治貿易洗錢」及「因應稅務洗錢風險」提出實務參考。有關金融監督管理委員會所發布之「疑似洗錢或資恐交易態樣」內容，請參考凱博觀點：「我的正常交易竟是疑似洗錢交易」之文章。

本篇文章將針對銀行認定的「貿易洗錢」及「稅務洗錢」之表徵、態樣做討論。

貿易洗錢

貿易洗錢(Trade Based MoneyLaundering, TBML)一詞是由防制洗錢金融行動工作組織(FATF)提出，其被定義為：「利用貿易活動來掩飾犯罪所得並移轉價值，試圖使非法來源收入合法化的過程」。銀行於評估客戶風險項目及客戶風險等級時，除了依「銀行評估洗錢及資恐風險及訂定相關防制計畫指引」辦理外，亦能藉由「產業習性」及「交易模式」之警訊適時調整。

舉例說明相關態樣如下：

(一)業務習性：

進出口的物品類型不符合客戶之常規業務活動。如客戶主要業務為玩具進出口業務，但實際進出口的物品為鐵砂或石油等，與原本了解客戶業務活動不相符。
貨物的交易金額與客戶的常規業務活動的規模不一致。如客戶單次或單筆貨物的交易金額佔營業額的二分之一或數倍等。
客戶突在高風險地區開展業務。如客戶於一般或低風險地區進行業務，突與高風險地區開展業務。
客戶原本營業項目或交易貨物類型容易被利用於洗錢或資恐商品、受禁運或限制輸出入貨品、或屬高風險商品者。
其他未有明確原因或合理解釋之業務習性的重大改變。

(二) 交易模式：

以異常複雜的交易結構掩飾交易的真實性質。在與客戶建立業務關係時，一般來說，客戶會先採取正常模式進行交易，但經一段時間之交易後，客戶改以異常複雜的交易結構掩飾交易的真實性質。
交易之商品不符合進口或出口法規、涉及軍民兩用品和高風險商品、或相對於公平市場價值，商品和服務的價格明顯過高或過低時。
從沒有明顯連繫的第三方接收現金或其他付款。如客戶出貨後之貨款並不是由交易對手支付，而是透過沒有明顯連繫的第三方支付貨款，如匯款人係貨幣及外匯服務商(Money Services Business,MSB)，即有可能出貨至制裁國家或地區，但是透過其他管道收取款項。
其他未有明確原因或合理解釋之交易模式的重大改變。

實務上，客戶因貿易需求辦理銀行匯款時，銀行為避免其提供的金融服務被有心人士作為洗錢或資恐的工具，經常要求客戶提供交易相關佐證文件，如發票、進出口報單等，並請客戶說明資金來源及去向，藉以評估客戶之交易是否合理。其中，銀行較常見疑似洗錢的態樣有：

提貨單與發票的產品數量或類型不相符。
產品或服務之發票中所申報的價值，明顯與產品或服務之市價不相符。
付款方式不符合該筆交易的風險特性，如預先支付貨款給位在洗錢或資恐高風險國家或地區的新供應商。
運送的產品與客戶所營事業不相關。

除上述常見的疑似洗錢態樣外，客戶不尋常的行為亦可能被銀行判定疑似貿易洗錢，如銀行詢問與了解有關認識客戶(Know Your Customer,KYC)的問題或客戶進行盡職調查(CustomerDue Diligence,CDD)時，客戶試圖催促銀行在短時間內完成；也可能是銀行要求客戶針對交易性質及資金來源及去向時，客戶在沒有正當理由下拒絕與銀行聯繫或溝通，甚至願意向銀行支付非常高的費用，使交易能夠繼續。

稅務洗錢

行政院於2018年5月2日發表的「國家洗錢及資恐風險評估報告」中指出，稅務犯罪(Tax Crimes)為臺灣深受洗錢非常高度威脅的八大犯罪類型之一，且「洗錢防制法」也於2016年12月28日將逃漏稅捐行為納入洗錢罪的特定(前置)犯罪，也就是說，逃漏稅行為不僅違反稅捐稽徵法，在特定情況下也可能觸犯洗錢防制法。銀行公會針對客戶稅務洗錢風險提出了以下警示指標，提醒銀行同業潛在的稅務洗錢表徵。